我有相思不肯说

终回遇到伞上花,魂牵梦绕神似他。

[照实]10.19

实在想不到起什么题目了。

蔡照x陈秋实

蔡照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踏足这座他眷恋至深的城市,那些夹杂在林立高楼里的金色琉璃瓦覆盖着一层薄灰,偶尔有鸽子飞过掠下昏暗的阴影。

当初他以一个爱情殉道者的身份几乎是狼狈地逃走了,带着陈秋实的爱、陈秋实的恨、陈秋实的遗憾。

蔡照这些年呆的地方是阿尔及利亚的一个小村子,和提帕萨很近。一个中国人,在北非的阿拉伯国家教法语,多少听起来是有些滑稽,可蔡照的确是在那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。还要多亏了在大学期间随手考的教师证,让他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里有了一席之地。

有来参与提帕萨遗迹考古的华人问过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,蔡照坐在千年前的石阶上背对着夕阳,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
起初是随便找了个地方落脚,后来在人道组织里谋了一份法语老师的职位,一年,两年,三年,就这么一直做了下来。

从阿尔及尔的机场飞走的时,他已经看不出亚洲人的痕迹,穿着白色的粗麻衣服,卷曲的头发盘在脑后,简单的用一只油画笔别了,松松散散的像极了他整个人的气质。

一开始还是带了相机去的,可惜错误估计了地中海气候,镜头进了水又没有适合的机会去修理,后来就干脆放弃了。于是蔡照半推半就的学起了画画,好在以前也算是个艺术生,基础的训练还在,倒也没有多么困难。也许是艺术天分使然,蔡照的画吸取了油画的技法又融合了阿拉伯文化的底蕴,倒也算是另辟蹊径。

这次回国,便是因为他的画被多事的同事送到了国艺参展,然后拿了个不大不小的奖。蔡照本想装查无此人,可他栖身的小学急需捐助,自己那点小积蓄早就花光了。

等他从漫长的回忆苏醒过来,飞机还盘旋在首都机场上空,他身边的英语男人用低沉的语调问发生了什么事,空姐抱歉的笑了笑说航空管制,稍后就能安排降落了。男人几乎是和他一样做出了耸肩的动作,接过空姐递来的杂志,随手翻了起来。

哗啦啦的翻书声吸引了蔡照的注意,同为艺术家的敏感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然后叫住了空姐。

“……这个,一本……可以给我一本这个吗?”太久没有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话了,他沙哑得像是在沙漠中独孤行走的旅人。空姐被这个全身散发着浪子气息的男人捕获了,愣了好一会才从推车里取出了一本同样的杂志,然后红着脸问他要不要喝些什么。

“……水,谢谢。”他点点头,露出一张温柔的笑脸。

蔡照没有管和水杯一起送来的那张写了联系方式和纸巾,认真的看起了手里的杂志,那是一场摄影展的介绍,截止的日子就是今天。

“唯一。”

这是那场展览的名字,可专访的题目却不一样。

——替你过的人生。

杂志里说,摄影师是今年忽然出现的新贵,风格独特,角度新锐。除了摄影,还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,今年刚推出了一款限量的香水。噢,还有一个美食专栏。

几乎,就和当年蔡照为自己设定的人生是一模一样的。

除了,没有那个人。

蔡照对展出的几幅照片有着奇异的熟悉感,他没见过,却像是从自己的手里拍出来一样。即使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再碰过相机,可他知道这座城市,这个国家,这些人不一样的美丽。

他在落地的提示音中看完了整片专访,最后一页是一座老旧的公寓楼的门口,破败的门板上用钥匙刻出了几个字。

“The ending,the beginning.”

“——欢迎来到北京,welcome to beijing.”

头顶上的音响传来了空姐温柔却不带感情的声音,蔡照此时才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客人。

北京再也不属于他了。

他也不属于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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